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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时已到 第35节 (第2/2页)
亦未有立即赶人,而是道:“晏郎君不妨坐下说话。” ??晏锦颇有些惶恐地连连道谢一番,才落座下来。 ??面对仆从奉来的茶盏时,亦是双手接过。 ??“晏氏商号的生意遍布大盛,什么好东西都不缺,想来我们府上的军中粗茶,晏郎君未必能够吃得惯。”严军师玩笑般说道。 ??将军留下了对方说话,他少不得要从旁“招待”一二。 ??“先生此言差矣,定北侯府的茶,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的!”晏锦的马屁拍得格外真诚:“今日能尝一口萧侯爷的茶,实乃晏某之幸也。来日回了族中,便是在族兄面前,也是能够拿来炫耀自夸一番的!” ??族兄…… ??晏氏商号的掌权人晏泯—— ??笑吟吟的严军师思索着这番马屁之下隐含的暗示,不动声色地与萧牧对视了一瞬。 ??难道此人来营洲,是得了晏泯的授意? ??第045章 寻来 ??那边晏锦浅尝了一口茶汤,出口便夸得天花乱坠。 ??有些人仿佛天生气场如此,纵是言辞浮夸,看似没个正形,却也不会使人觉得尴尬不适,反倒有左右气氛之能。 ??尤其是此时这样的人有两个——印海也很快加入了进来。 ??书房内时有说笑声响起,晏锦搁下茶盏之际,望向萧牧身后悬着的一幅山居图,细细打量了片刻,道:“晴寒先生的寒居图?看来侯爷也是爱画之人啊。” ??“粗人而已,不通书画。”萧牧道:“只是家母一贯景仰晴寒先生,家中便多见先生之作。” ??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晏锦恍然笑道:“也难怪萧夫人如此喜爱阿衡了!” ??说着,朝萧牧的方向抬手作礼:“说来昨晚之事,在下倒还要替阿衡同侯爷道一声谢的——” ??萧牧脑中立时响起一道声音——因何要你来替她道谢? ??这不请自来的声音让萧牧有些费解——因何自己要如此苛刻多事? ??但出口之际仍是下意识道:“吉画师既奉旨而来,护其周全便是侯府分内之事。” ??印海听得眼中含笑。 ??“说到此处我倒有些好奇……”短短时间内,印海似已同晏锦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,此时说起话来也更加随意了一些:“晏郎君乃庭州人氏,为何会与远在京师的吉画师如此相熟呢?” ??“这个啊……”晏锦笑意微敛,语气有些感慨:“阿衡幼时遭遇变故流落在外之际,恰被我碰着了,于是便尽所能帮了一把,设法将这丫头送回了家中……阿衡的身子轻易受不得寒,便是彼时落下的病根儿了。” ??更细致的他便没提了,印海也没有再多问。 ??吉家二娘子曾流落在外的经历人尽皆知,但那数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是外人能够随意打探的了。 ??“原来还有如此渊源。”印海感叹道:“晏郎君原是吉画师的恩人,如此便难怪吉画师待晏郎君与旁人多有不同了。” ??萧牧极快地皱了一下眉。 ??不同便不同,提及“旁人”二字时,看向他作何? ??这越发讨人嫌的副将究竟还能不能要了? ??只是……她竟有着受不得寒的旧时伤病在吗? ??那昨日还逞能要将披风还给他,事后又硬撑着不肯先回去更衣? ??这厢书房中气氛“融洽”,另一边的衡玉正窝在榻中披着软毯喝药。 ??今早吉吉已请了严军医来看,开了治风寒的方子,捡了药回来,连忙就煎上了。 ??“姑娘先别急着替温大娘子作画了,左右不在这一两日,喝罢药先睡上一觉发发汗再说……”见自家姑娘手边就是从蒙家带回来的女童画像和册子,吉吉劝说道。 ??衡玉声音有些发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刚将药碗递给吉吉,就听外间有女使过来传话。 ??道是:“府外有一位娘子来寻吉画师,自称是姓齐,吉画师可要见一见吗?” ??“姓齐……”吉吉面露疑惑之色,姑娘在营洲何时认识姓齐的娘子了? ??正想要问那女使对方多大年岁是何模样时,却听自家姑娘已经开了口:“有劳……有劳让这位娘子稍等一等,我待更衣后便去见她。” ??她本想说将人请来说话,然转念一想此处乃是侯府——处处戒备的侯府。 ??她至多只是客人而已,不宜做出擅自请人入府之举。 ??于是起身穿衣梳发,又披了件极厚实的披风,往侯府角门处而去。 ??等在那里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娘子,见得衡玉主仆二人,立时露出恭敬又惊喜的笑意:“果真是二位恩人!” ??说着,连忙就屈膝行礼。 ??“齐娘子,是你呀!”吉吉也很惊喜:“乍一看都险些认不出了呢。” ??确实如此—— ??衡玉看着面前衣着朴素却干净厚实的齐晴,的确是与那日街头相遇时判若两人了。而这份改变不单是衣着,更有神态面貌。